我吞下了一捧永不熄灭的火。

【夏五】猴子的报恩

Summary:这次,由「你」来拯救世界。

*第二人称,原著向,HE。

*可能第二人称会阅读不习惯,但我真的很想写篇不仅是他们自己,而且也是每一个希望他们好好的夏五人,能够为此作出什么努力的故事w感谢阅读~之后不会再这样写啦。

——————

  

  你是一个居住在日本茨城县的普通在读高中生。上课、放学、作业、考试,以及课业之外的些许娱乐,共同组成了你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不…倒也不能称作平淡,你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三两知心好友,因此,你确实从这日常中体会到了无数细碎且珍贵的幸福。

  

  纵使偶尔会钦羡那些位于全人类中顶尖地位的天之骄子,但无论是凭借显赫家室或优异天赋,总归仅占人口的百分之几而已…何况,幸与不幸应当全由自己来定义,绝不能从他人口中寻求认同。

  

  换句话说,你为这样安逸的生活感到满足。虽然学业没有优秀到拔尖的程度,但只保持中上的话完全没问题。

  

  在等红绿灯时,你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7时35分,你再步行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家了。现在是夏季,抬头能望见暗色的夜空,然而东京是个由霓虹与彩灯组成的不夜城,所以即使没有浮云遮蔽,也找不到多少闪烁的星辰;倒是常常可以望见起飞的客机优雅滑翔在天空,划出的尾迹云如同串起了珍珠的项链,又像墨迹缓慢晕融在水中般弥散殆尽。

    

  刚上高二的你加入了弓箭社团,理由是「看着前辈们弯弓搭箭的认真姿势真的好酷啊——」,结果加入后才发现训练也非常辛苦,凭着不服输的气势与好友的安慰,多少还是能坚持下来的,甚至有次得到了学姐的夸奖,激动得那一天捏箭羽的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的。

  

  结果干劲满满的你今天一不留神,就独自加练到这么晚。

  

  绿灯亮了,暗叹口气的你随着下班的人潮一同穿过马路。

  

  听说最近几天这附近不安全啊,好像还出了找不到嫌疑人的刑事案件……尽量还是别太晚回去好了。

  

  你又摁亮屏幕确认时间,正巧这时由佳发来了邮件,于是你顺手点开这封未读信息。

  

  「还没回去吗?你妈妈刚刚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和你在一起玩,让你快点回家,最近外面很危…」

  

  手机跌落在地,后面的字你没看见说了什么。

  

  并非你不愿意看完,而是在边走路边低头看手机的过程中,你经过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平时自然是安全无虞的——然而此刻,你被不知名的物体袭击了。

  

  就像青蛙探出舌头捕食眼前的飞虫一般,你被“什么东西”捉住并拖入暗巷里。来不及反应,视野在瞬间的高速模糊后才逐渐恢复清晰,嗡嗡的、不似人类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其中裹挟着让你几近喘不过气的剧烈恶意。

  

  什么、这是什么……!妖怪吗,还是恶灵?丑陋扭曲的不规则形态,狰狞残缺的五官挤成一团,分布在肮脏如污泥的坑洼表皮上。

  

  毫不夸张的讲,恶心到看一眼就能让人把年夜饭都呕出来的那种。如果要被它杀死,你宁愿现在立刻把头埋在路旁的下水道里淹死自己,至少那样只是臭而已…!

  

  在快被吃掉时,你还没来得及展现由于恐怖带来的面临死亡时或惧怕或的生物本能,大脑没忍住先跳出来大声吐槽道。

  

  这大概就是由于生活平和而毫无紧张感的家伙才能诞生出的荒谬想法吧…

  

  紧接着,大脑又对刚才的吐槽再次进行吐槽。

 

  够了够了,禁止套娃。

  

  面对愈发靠近、连张口时甩出的唾液都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恶臭的怪物,你终于有了点实际意味的紧张与恐惧。

  

  要被吃了吗……书包掉落在地,手脚被蛮力禁锢的你根本没有逃跑或反击的可能性。绝望。在你脑海里只剩这个念头时,异变又发生了。

  

  不合常理又长得格外恶心的东西突然冒出来一个后,无论把你救出来的是谁,哪怕是另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怪物,你都会忍不住因为吊桥效应而对它产生爆炸性的好感的。


  更别提救了你这条命的不是另一个怪物,而是看起来和你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啊不,是个少见的扎丸子头的长发帅哥啊,而且还穿着学生制服。

  

  跌坐在地的你心有余悸,只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充满了不真实感——过着平静且幸福生活的你,根本没想过会有天被一个怪物险些吃掉,紧接着被另一个看起来似乎也拥有特别能力的高中生给救了…

  

  “那个,”你突然发现他手里拿着刚刚怪物化作的黑色球形,张口一副准备吃下去的模样,没忍住出声询问,“那个东西……会好吃吗?”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超级怪,可能是类似猫咪看见它的主人在品尝麝香猫咖啡时的那种感觉下挤出来的脸吧。

  

  “啊…你没事吗。”他的动作顿了下,仿佛才发现你在那…或者说,难道他救你也只是碰巧而已?他只是为了狩猎这种怪物,人活不活其实没什么所谓…你赶紧打住发散的念头,算了算了,还是别想这么多,能得救就已经是万幸了。

  

  “难吃啊,难吃透了,比隔夜馊掉的肉还要难吃一百倍。”

  

  他以调侃般的语气这样回答着,却还是把它咽下去了。

  

  你没忍住跟着咽了口唾沫,想起刚才这个怪物完整的模样。比馊掉的食物还要难吃一百倍…这得有多难以下咽,狩猎这种怪物是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的吗。

  

  “等、等一下!”看见他转身要离开,你连忙站起身喊住他,“我请你吃蛋糕可以吗?附近有一家我经常去的甜品店,老板娘我认识…是很美味的蛋糕,就当作救了我的感谢礼…请务必不要拒绝。”

  

  就像是吃药后跟着被妈妈塞糖果一样…你也想为刚才的救命恩人做点什么,或许不请客他也会独自吃点其他东西压一压味道,但既然你在这里,至少这次怎么说也该是你请客才对。

  

  他似乎想不理会你抬脚就走,但犹豫片刻又停下了,趁此空隙你赶忙拎起书包小跑到他身边,急切挽留道。

  

  “真的是很好吃的蛋糕,其中有一款限量发售的应季品,每年都会立刻售罄,但老板娘总是会给我留一份…”

  

  “好吧。”出乎意料的,这次他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太好了,请走这边!”你顾不得多想,先去把手机捡回来(幸好夜晚走这条路的人不多),回复由佳自己没事的讯息后,难掩热情地给他引路。

  

  并肩走在一起偷偷抬眼打量时,你才发现救了自己一命的男生真的很高,兼之别具一格的扎起长发、细长的丹凤眼形与耳垂上的圆形暗色耳钉,共同组成了并非时下流行的审美,而具有更偏古朴传统的宗教感,如同你曾经跪在蒲团仰头望去时对佛的印象。

  

  但走到路灯下,你又发现他眼下泛着浅淡青色的痕迹,面色也显得苍白瘦削;虽不至于显得颓丧,但你仍旧能发现他眉宇间挂着心事重重的烦闷。

  

  “请问…你最近是遇到什么烦扰了吗?”

  

  距离甜品店还有段距离,而过于寂静的氛围使你忍不住说点什么来打破,刚才的发现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即使他不接茬,你也能不至于陷入尴尬冷场的境地。

  

  “……”

  

  看吧,对方果然没有一星半点的回应。

  

  你装作原本就打算自问自答般,极其顺畅的将话题进行下去。

  

  “我的话,如果遇到了难过或者困扰的事情,会忍不住和由佳倾诉…啊,由佳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呀,也并不是为了得到解决办法才去找她倾诉的,而是因为很多事情,只要说出口反而会轻松很多。”

  

  “……”

  

  还是毫无回应。呜哇,莫非他是不爱倾诉的类型,或者在想着「我可不像你们这群过着无知生活的家伙们,心里的烦恼岂是说出口就能解决」的吗…总不至于是没有朋友的类型吧?

  

  你用纸巾将书包上的灰尘擦干净,边若无其事的继续。

  

  “我知道有些人可能并不喜欢这样做,但其实由佳说她关心我的低落与不开心,比起我独自闷在心里,她更希望能替我分担一些…而且这样反而会更加了解对方,有利于增进感情喔。”

  

  你小心瞄了眼对方的反应,为他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暗暗舒口气,再接再厉总结道。

  

  “总之…不尝试去做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不这样认为吗?”

  

  “或许你是对的,但我和你所想的情况不同。”他终于有了点反应,视线从前方转过来落在你身上,透着暗沉沉的倦怠感,缺乏少年人该有的神采。

  

  “不同…啊,你没有朋友吗?”

  

  你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了,这不就是最坏的情况,刚刚讲那一长串简直和仗着无知高高在上,说出「没有面包为什么不吃蛋糕」的玛丽皇后没什么两样啊!

  

  “哇啊十分抱歉,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不介意的话我非常愿意和你成为朋友,若是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不是,”他摇了摇头打断你的话,神情不再像最初那么紧绷,“我有一个很强的挚友。”

  

  “哇…有多强?”难得他愿意继续,你立刻接了下去。

  

  “是最强的。”他回答时甚至有了些笑意,但停顿过后又消失无踪了,“我们现在联系变少了很多。”

  

  “怎么会这样!是他主动减少的吗?”

  

  “不…应该说是外部因素吧。”

  

  “如果不是出自对方的主观想法,”你隐隐约约把握到了什么,忍不住关切催促他,“那就去找他好了,正好你现在有空,吃完蛋糕就去。”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却一副比我还急的模样…”他愣了片刻后哑然失笑,指指前方仍亮着明亮暖灯的店铺,“那家对吧?我就是为了买蛋糕给他当伴手礼才来的,因为他很爱吃甜食。”

  

  即使口头说着与对方渐行渐远,却仍然会挂念他的喜好啊。

  

  你点点头表示没错,带他进店打包了原本预备留给自己吃的限量款蛋糕,连同另一份口碑最佳的热销品一并递给他。

  

  他并没有多作推辞,接过纸袋说会护送到你平安到家为止。

  

  而回去的路上再提起挚友的话题时,他的话明显变多了些,你也通过交谈得知他的名字是夏油杰,是位于东京某所宗教学校的高三生;另一位挚友叫「悟」,在他口中是一个行事全凭自我、从不在意规则的最强高中生,同时也是他将近三年的搭档与挚友。

  

  你眨了眨眼,还是有些难记住夏油杰口中冒出的许多新鲜名词,但对他有多在意那位悟、以及他们关系到底有多好的事实,已经理解得相当透彻了。

  

  “请收下我的感激。”

  

  顺利抵达家门口,你双手交叠在身前,诚恳鞠了一躬。

  

  “如果不是夏油君,我今晚绝无生还的可能;而若是没有与夏油君同样默默拯救世界的英雄们,貌似平和的社会也不过是道被白蚁蛀蚀的坝堤…真的非常、非常感谢这份难以表达的恩情。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帮夏油君做些什么,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力量也好。

  

  请夏油君务必考虑我的恳求…就算只尝试一次,哪怕一次也足够了。”

  

  夏油杰看上去十分惊讶,有些呆住了。他大概没有被只认识如此短暂时间的陌生人如此正经地表达感谢的经历,拎着纸袋,一时间甚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在立刻就冷静下来,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现在是8点20分,我原本定了明天的车票回东京。”他举起手机给你看停留在短信的界面,“刚刚我试着发短信问悟。”

  

  你定睛看向屏幕,上面呈现的字不多,一眼就可以从头扫到尾。

  

  「悟,今晚有没有时间?」

  

  「欸?我刚到一级任务的目标地。」

  

  「这样。那算了,没什么事情。」

  

  「你宿舍,一个半小时后见,爽约就把你窗前摆的仙人球通通倒过来种。」

  

  ……你没憋住笑了一声,催促他赶快回去。

  

  “从茨城坐特快回去到东京要60分钟喔,加上剩余赶路的时候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对方算的时间还真准呢。”

  

  “嗯,那家伙一项说到做到,迟到的话仙人球就真遭殃了。”

  

  夏油杰收起手机看向你,刚见面时的漠然神情已变得鲜活了些许,似乎现在才认真在看着你,同你平等的在交谈…

  

  但最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和你摆了摆手当做告别,就此转身离去了,手中粉嫩的纸袋在路灯下摇摇晃晃,却在你担心蛋糕挤成团状的下一刻,被他安稳抱在怀里。

  

  ——在那之后,究竟怎么样了呢。

  

  仿佛那晚只是个幻梦般,又恢复到了平淡无奇的日常,直至前来东京就读大学的你,再也没有遇到过那类脱离科学范畴的怪物…唔,好像被夏油杰称为「咒灵」还是「诅咒」来着。

  

  总之那晚到最后也没有留个联络方式,虽然是件颇感遗憾的事情,但你清楚知道那种非日常的、充满危险的世界,简单了解就足矣,不是普通人应该去涉足的领域。

  

  然而还是万分想知道夏油杰和他挚友的结果,就像在追的连续剧戛然而止,导演宣布无限期停更一样,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坦诚说出口啊,真是让你隔空替他们捉急。

  

  冬季的午后足够温暖,你坐在咖啡店临窗的位置等朋友赴约,支肘撑着脑袋不由自主一点一点,被袭来的倦意逼得直打盹。

  

  现在还是新年放假期间,街上穿梭的人流如织,两旁高高挂起的彩带随拂起的微风飘扬垂落——这时,你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了道熟悉的身影。

  

  是夏油杰!你立刻清醒过来,直起身体向外望去。

  

  没再穿着那身高中制服…也对,两三年过去后他当然也毕业了。他只穿了件版型利落的暗色外套,头发看起来更长了些,双手插在口袋里从你跟前经过;而使你挪不开视线的是他身边,正和他勾肩搭背在说着什么的另一位…比夏油杰还高些,过于特殊的纯白发色与墨镜也挡不住的好样貌更使他引人瞩目。

  

  大概就是夏油杰口中的「悟」吧?你暗暗猜测,望着他们穿过人群向远处走去,不知道悟说了什么,你从来没想过夏油杰也会笑得如此开心,那个夜晚所窥见的阴郁、冷漠与挣扎已尽数消融在午后的灿烂暖阳里。

  

  等你回过神时,他们已彻底寻不见背影了。你雀跃得难以自持,恨不得使劲鼓掌喝彩,但身在需要安静的咖啡店,只能搓了搓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心情,又想起刚才看到他们穿着同款版型的外套。

  

  太好了啊,夏油杰没有错过他的挚友。

  

  你高兴得脑海一片空白,只会翻来覆去地想这么一句话。

  

  “我终于赶到了,路上好堵,不愧是新年…一个人在傻乐呵什么呢?”

  

  “由佳,我们今天晚上就吃红豆饭吧!”

  

  “呜哇,突然吃什么红豆饭,你家里有喜事啦?”

  

  “没有啊,只是刚才得知了一个必须要庆祝的好消息…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消息喔。”

  

  你并不在意好友投来的困惑眼神,像终于等到了戈多的戈戈和狄狄,兀自期待起来。

  

  下次有机会再碰面时,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呢?

  

  这样沉浸在畅想中的你,丝毫不知的一件事是。

  

  你也已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End.

小剧场: 

  那年的夏油杰赶在一个半小时内回到了宿舍,避免他精心养护的仙人球被悟连根带土翻个底朝天的下场。

  但在四十分钟后,打起来的他们不止让高专结界的警报响彻夜空,小半栋宿舍楼和半径十米内的草皮,也连同几百只咒灵一起消失殆尽了。

      夜蛾正道:……你们这次又是为什么??

      五条悟:你问他,我气得不想说。

      夏油杰:……

      夏油杰:我曾经有一个梦想…

      五条悟:住口,别讲是梦想。

      夏油杰:…我曾经有一个野心,要杀光世上所有猴子,但现在我发现猴子可能也并非我所断定的那样野蛮愚蠢…啊,蛋糕。

      五条悟:别担心,蛋糕我一直用无下限咒术好好保管着呢。

      夏油杰:……

      五条悟:走啦走啦,找个地方吃蛋糕去,这次分你一半。

      夏油杰:等等,宿舍不能住了,我把仙人球也带上。

      夜蛾正道:……猴子?什么猴子?动物园里的猴子??

      夜蛾正道:喂,你们两个混账给我回来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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