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夏油杰以为他重来一次就能避开名为五条悟的宿命flag。悟：你想都不要想。

*原著，轻松向，HE。上篇点击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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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虽然夏油杰眼下每天的行程依旧只有浇花读书，间或看眼电视；期间由辅助监督定时补充冰箱的食材，自己动手料理三餐。

　　

　　然而他给京都高专的印象，从最初狡猾危险来高专必有诈的恶人教祖，一路泥石流滑坡到多金帅气但脑子有坑的海滩花/花公子…距离住进京都高专宿舍，拢共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

　　

　　夏油杰：…非常感谢呢，托某人的福。

　　

　　十二月中旬，每天用着超可爱款儿童毛巾和牙膏，穿着反季节的夏威夷衬衫和长裤，提着萌系火红小狐狸款的洒水壶，翻着睡前童话故事三千个的图画书，为了摆脱死亡flag而来到京都咒术高专的夏油杰陷入了沉思。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纵容…也是有限度的！

　　

　　家养猫咪同样如此，你在它推倒桌上的第一个水杯时不阻止它，那么半个小时后，你会发现以后你的桌面将不能再存放任何可移动的轻质物品，特别尤其是你的手机。

　　

　　哼…他当然并非毫无办法。十年前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不良少年系的高中生性格简直不相上下的叛逆、恶劣，说是在某方面臭味相投的挚友，每日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同进同出，但也并非没有争吵打闹的情况。

　　

　　那时候，他可比现在头疼的多。因为十年前的五条悟是个顶着貌似人畜无害的童颜，但性格糟糕到根本无法无天的混/蛋啊。

　　但偏偏正因为这样，他不经意间流露的认可与信赖才是自己最拿他没有办法的地方。

　　

　　——夏油杰拿起手机，订购了第六个快递包裹。

　　

　　

6.

　　东京咒术高专。

　　

　　“…最近你是不是半途溜号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家入硝子叫住五条悟，“又去了京都吧，你。”

　　

　　“嗯？”确实刚用长距离瞬移从京都回来，五条悟的脚步一顿，歪了歪脑袋。

　　

　　“别「嗯？」的装傻了，谁会不知道你的目标。”她叹口气，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找根烟，随即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四年了。

　　“欸？我没有在否认喔，只是不方便开口。”五条悟说话时的声音含糊不清，贝壳形状的草莓巧克力在他嘴里被滚来拨去地缓慢化开，“要吃吗？”

　　

　　“…………我拒绝。”

　　

　　“别这样嘛，偶尔也要尝试新鲜事物，人生不也正因此变得有趣起来吗？”

　　

　　“你在告诉我你相信你叛逃十年的挚友是在体验新的人生，并从中找到教书育人的乐趣吗？”

　　五条悟沉默片刻。在高中同期的家入硝子面前，夏油杰与他的事情始末，她算是再清楚不过的旁观者了。

　　

　　家入硝子不会信，他也同样。

　　

　　“所以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玩曾经的吵架和好小游戏吗。”她的语气平淡，与当年打电话告诉他杰在新宿时的口/吻没什么区别，“收起你们的默契吧，你知道他就算死在你的手上，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也是高层的意思吗？”五条悟终于笑了，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把玩着剩下的一颗巧克力，神情轻快散漫，“我说为什么你会特意在这里等我啦，平时明明都事不关己的。”

　　

　　“是啊，相当麻烦，原本我是不打算来的。谁让你正好又出了乙骨忧太的事情，「一个两个的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现在的年轻人们」——是这样讲的。”

　　

　　“既然都知道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就别乱下命令嘛。”五条悟把化完了的巧克力咽下去咂咂嘴，“说得好像我以前会听一样。”

　　

　　“…就我个人而言，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家入硝子看着他手指灵活，又剥开一颗包裹着巧克力的锡纸，话语顿了顿，“有时候，你们这种诡异的默契真是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次你又做了什么？”

　　

　　“哈，也没什么啦，看在甜食的份上，我这次没有替换掉包裹里的内容物喔。”五条悟真心实意笑了起来，甚至颇为得意摇了摇食指。

　　

　　“只是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与此同时，夏油杰在宿舍拆开包裹，对不翼而飞的巧克力了然于心，并为二次购买后终于能拿到手的一本大师经典推理之作松口气，在午后暖阳的沙滩椅上，准备进行着不断思考与论证的绝妙头脑风暴，翻开了令人期待的扉页。

　　

　　「我看完了，犯人是这位喔！O v <」

　　

　　很贴心，不止红笔加粗圈出来，还画了个大大的箭头。

　　

　　夏油杰：…………………………

　　

　　很好。不愧是你，悟。

　　

7.

　　时间又慢悠悠往后挪了一周，来到了12月24日。

　　

　　这天正是平安夜，是耶稣诞生的前一晚，他是救世主，是明亮的晨星，是最尊贵的拉波尼，是身为人的神之子，也是…再也没有弱点的五条悟，独自静默伫立在这天地间。①

　　

　　就算被剧透个彻底，也只能硬着头皮读完的夏油杰充分吸取教训，在之后的快递里不止附加塞了许多不同口味的糖果与巧克力，甚至专门买两套同款版型的衣服或用具。

　　

　　甜食自不用说，他连一片包装纸都没见到过；衣服和其他买了两套的东西，倒是有时会消失一套。

　　

　　还是老样子挑挑拣拣的。

　　夏油杰弯起狐狸般的眼，花里胡哨的衣服终于可以下岗了，被他洗干净收拾整齐，叠进衣柜里。

　　　　

　　菜菜子和美美子期间又来了一次，看见她们装扮熟悉的夏油大人回来了，安心的长舒了口气；虽然并不讨厌学校的生活，但如果可以选择，她们更愿意一直留在夏油大人身边，而不是像这样只能偶尔得到短暂的相聚机会。

　　

　　“平安夜那天晚上不要过来。”在听到她们的放假安排后，夏油杰告诉她们道。

　　

　　“欸，为什么？”美美子不解的睁大眼。以往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过的，夏油大人还会顺应风俗，带她们逛街吃一顿美味的大餐。

　　

　　“是因为不方便出去吗？我和美美子就算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只要在夏油大人身边……”

　　

　　“不是。”夏油杰摇了摇头，看向东京的方位。就像当初决定来京都一样突然，他的预感也在他脑海里低鸣示警，震动着他的心脏。

　　

　　但这次，他看到了可能性。

　　

　　“我或许只是需要在那夜去赴一场与死亡的约会。”他说。

　　

8.

　　冬季的太阳落得很早，过了五点便能望见远处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连绵耸立的大厦也闪烁着流光的霓虹灯，如果再来一场大雪，就真的符合电影般梦幻的平安夜场景了。

　　

　　夏油杰换回了袈裟，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门框向外看去。屋里没有点灯，冰凉的月光与门口的路灯便在他身后拉出了道纤长的暗影，轮廓却晕得有些含糊不清。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许久，像戈壁上等不到雨的枯树；但夏油杰知道对方会来，即使他们十年来从未交流，即使他眼下毫无根据。

　　

　　因为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一旦真正碰面，两人之间靠单方面快递所维系的幼稚游(qing)戏(qu)，就将迎来真正的结果。

　　

　　夏油杰平静闭眼。原来假如重来一次，作出另一种选择也没能逃离死亡时，他的情绪也没有多少的不甘或怨愤。

　　

　　未曾磨灭半分的回忆翻涌而起，夏油杰只觉得它比十年更漫长。对比成为教师、改变自称、蒙住能知晓一切客观的六眼、也会真心实意去安慰学生的悟，他会后悔在那日离开、去追寻他的大义吗？

　　

　　不，他绝不会后悔，那是属于他的路。

　　

　　“终于来了啊，悟。”

　　

　　夏油杰弯起眼和他打招呼，语气与曾经迎接对方出差回来时没有什么差别。

　　

　　“是啊，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朦着月光的银白发丝柔软服帖，甚至连墨镜也没戴的五条悟就这样站在门前，和他抱怨到连自称都改回去了，“东京到京都竟然有370公里，最快的列车都要两个小时。啧，平安夜的人流又挤，害我下车时把墨镜给忘了…！”

　　

　　“…我之前买了一副，等下送给你。”夏油杰很想说「你之前抢我快递时难道不是直接用咒术瞬移过来的吗」，但又想到对方肯定会反驳或直接否认，索性也懒得去拆穿他了。

　　

　　“你很笃定我一定会来嘛。…灯坏了？”连推脱也没有，五条悟点了下脑袋，冰蓝的眼瞳向漆黑一片的屋内望去。

　　

　　“杀我最好的机会就是现在。”夏油杰顺着他的视线扭头，房间里昏暗得什么也看不清，倒是悟身旁不远处的沙滩椅十分显眼。

　　

　　“啊？为什么要杀了你？”五条悟的视线转了回来，与他直视。

　　

　　“……？”夏油杰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好比故事里反派都束手就擒站在主角面前等死，结果主角眨巴着眼来了一句「不，我是来求婚的」。

　　

　　“…你以为我是专门来杀你的？？”五条悟皱起眉毛，没忍住提高声音。

　　

　　“唔…大概？”饶是面对教徒从来都好整以暇的夏油杰，此刻的表情都有点意外的呆滞，就像回到了高中。

　　

　　“自说自话也要有个限度。”悟顶着一副「你在教我做事？」的骂骂咧咧表情，踏着冷飕飕的寒气进房间啪得打开灯。

　　

　　“…这不是没坏，害我又站门口吹了半天冷风！”他立刻转头控诉夏油杰。什么面对学生亲切热情的好脾气最强咒术师，一到曾经勾肩搭背过的挚友面前，就半分也不剩了。

　　

　　“…………”营造出的诀别氛围也随着灯亮毁灭殆尽。跟着踏进门的夏油杰憋了满肚子的吐槽，最后无可奈何举起手，“好了我错了，吃过晚餐了吗，我去做一些？”

　　

　　“谁会在平安夜去吃列车便当啊。”五条悟从抽屉里翻出杰的墨镜戴好，打开空调暖风，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红豆年糕汤吃不吃？”夏油杰也把袈裟外袍挂在外套旁边。

　　

　　“当然，多做点。”

　　

　　“烤鳗鱼呢？”

　　

　　“还用问？”

　　

　　……

　　12月24日，京都咒术高专的校长室地址，仅剩一个犁出好几米的深坑，和气得胡须直抖的某人。

　　

——————————TBC.

①. 耶稣有个称号为拉波尼，意为最为崇高的/最可尊敬的，是拉比中的拉比，也指最伟大的老师。而我相信jjxx选在平安夜让五条悟杀死唯一的弱点绝非偶然…大家细品(

　　

*另外，正篇剧情到这里其实就差不多了，以夏五的默契甚至不需要说出口的告白 (因为在日本人心目中，平安夜是和恋人一起过的，圣诞节才和家人一起过。所以！XD

*接下来可能会写点相关番外，比如零散的后续，关于夏油杰的大义与他订下「束缚」的其他要求，在一起后的双教师日常秀恩爱剧情，让主角三人组吓一跳「五条老师居然有恋人」之类的。最后，非常感谢大家愿意接受我的脑洞…。